,一切可以放心。
于是急急起身,匆匆穿戴,开了中门,在烛火下迎谒上司。
“大人想来还不曾用饭?请先休息,等我派人去找厨子。”
“不必太费事。”汤斌说道,“请先派人招呼我那几个亲兵的饮食。我跟老兄先谈一谈。”
知府亲自引入书房,在明亮的灯光照映下。只见三十三岁的汤斌,脸色熏黑憔翠,敝衣破靴,手上还受了伤,用块中衣上撕下来的布条缚住伤口,上面血渍殷然。这副样子像个遭遇灾难,仓皇逃命的难民,哪里像个掌管半省民政的地方大吏?
“大人勤劳王事,着实辛苦!”那知府感动之下,一揖到地。
“好说,好说!”汤斌一把扶住他,“老兄,不必再讲这些客套,我们谈正事!”
于是汤斌谈到如何设防。虽有乡兵,打硬仗不是劲悍的土匪的对手;汤斌指示,多设疑兵,加强巡逻。城内要清查保甲,监视奸充。只要示贼以有备,或者可以让土匪知难而退;万一李玉廷要硬攻南安,只要能守得十天,苏巡抚所调遣的官军,必可赴援解围。
“我请问老兄,”汤斌重提一句:“万一有变,能不能守到十天?”
受了汤斌的鼓舞,那知府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尽力而为。倘或守不到十天,与城共亡。”
有此必死的决心,南安一定可以守住。汤斌欣然称许,只见他的脸上,一双憔悴眼睛,神采奕奕,显得极有信心似的。
第二天一早,汤斌亲自帮着部署;旗帜鲜明,号令严整,士气极好。也就是在刚刚部署完成的第三天,李玉廷大股,远远而至。瞭望守卒发觉敌情,驰报知府,知府又转报汤斌,急急赶到城上。
果然,汤斌棋先一着,发生了吓阻的作用,李玉廷和他弟弟秀廷所率领的土匪,一看城头刁斗森严,旗旗密布,知道硬攻无益;而且他们亦没有打硬仗的准备,只好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