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师门效力,宋邑仆仆风尘,已两度跋涉。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该再让他受辛苦了。
“我去吧!”唐安毅然决然地说。
“不!”宋邑的语气比他更坚决:“你不能离开临淄。万一有什么变化,且不说我一个人应付不了,只怕连个消息都听不到。”
想想这话也对。唐安重新又考虑了一会,发觉也并没有亲自到阳虚去的必要,“反正只是给个信。你不是说,曾跟缇萦定下了通信的办法吗?”他问。
“是啊!”宋邑答,“为了要瞒着老师,她给了我一个地址,是她极相好的一个女伴家,说是若有消息,可以由那里转给她。”
“那就行了。派个人送封书简去,不必多说,只告诉她有阳虚侯将要奉诏入朝的传闻,应该如何处置?反正有个老谋深算的卫媪在那处,不必你我费心。”
一提到卫媪,宋邑的心情宽松了。他对卫媪佩服得五体投地,相信她一接到书简,必有妥善的办法。所以欣然同意了唐安的建议。
于是当夜作了一封简札,雇好一个极妥当的壮汉作书差,叫他星夜赶到阳虚去投书。
“总还得有封回书,才叫人放心。”等一切安排好了以后,宋邑忽又这样表示。
唐安对淳于意的情形,不大熟悉,迟疑地问道:“有人能作回书吗?”
“正就是没有人可作书。卫媪根本不识字,缇萦不能书写。”
“那只好带个口信回来了。”
唐安把信差找了来,细细嘱咐了该办的事。由于带回信,得在阳虚住宿,格外又多给了他盘缠。预计路上往返要四天,在阳虚要等三天,大概总得七天工夫,才能有回信。
非常出人意外,仅仅过了四天,信差就从阳虚回来了。
“怎么这等快?”宋邑不安地问。
“当时就有了回音。我知道你等着,星夜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