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的道场。”
“其实,”龚定庵答非所问地说,“你在家长斋绣佛,也是一样。”
“在哪里?”
一听口气松动了,龚定庵大为兴奋,但他还未开口,燕红却又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你又不能替我在府上辟一处佛堂,就算能够,吉云夫人也容不得我。罢、罢,那一来,真应了古人的两句诗:为求无事着袈裟,着了袈裟事更多。”
“有这样两句诗吗?”
“有。大概是杨诚斋的诗,字句或许字眼有出入,意思是不错的。”
龚定庵没有想到她对吉云的成见如此之深。算了,死心塌地成全她的志向吧!
到这时候,龚定庵的主意才算完全打定,他想了一下说:“云栖实在太远了。如果我去看你,当天不能回来,就又会有许多不利于你的流言——”
“我不怕。”
“可是,”龚定庵机变极快地说,“也不利于我。”
“不利于你,我不愿意。”燕红紧接着说,“西溪呢?”
“西溪风景绝胜,秋天尤其好。”
“路远不远呢?”
路亦不近,但龚定庵很欣赏西溪,因而囫囵吞枣地说:“比云栖近。”
“我不管路远近,第一、要清静;第二、不会有什么不利于你的流言。能这样就好。”
“那么,我们明天到西溪去看看。”
“怎么去?”
“自然是坐船去。”
龚定庵当时将阿兴唤了来,告诉他次日去西溪勘察。阿兴对西湖的途径极熟,便即作了安排,是在涌金门外的昭庆寺下船,约宋嫂在那里会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