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走。”龚定庵考虑了一会,暗地里作了个决定,起身说道,“明天中午,我请顾千里陪你去看房子。”
燕红有些困惑,房子是早已看好了的,也早就想迁居了,只为与龚定庵一见倾心,终身有托,因而当机立断,尽快移家。原是自己安排好了的已成之局,何用顾千里陪着去看房子,莫非顾千里说房子不好,自己就得打消原意?
她不知道龚定庵另有想法:他认为燕红既然表示“花间好住”,是为了守候他会试的捷报,那么她迁居的一切费用,便须他来筹措,说请顾千里陪她去看房子,实在是请顾千里来为他经纪其事。
回到自己船上,已是黎明时分;龚定庵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写了一封信,关照阿兴说:“你到顾老爷那里去一趟,说我有极要紧的事跟他商量,最好马上能来。”
顾千里也是待朋友很至诚的人,接到信息,即时便随着阿兴来践约。龚定庵将他昨夜与燕红会面的情形,细细说了一遍,随即郑重请托。
“千里,我只知道她对那座房子很中意,其余的情形,房主是谁,她是买是赁,一概不知。我的意思,最好典下来。还有件事,恐怕要费你的心,请你设法借几百银子给我,让燕红付房主作为定金。我在杭州等你的信,典价多少,我一起汇寄给你。”
“给你垫几百银子,倒是小事。不过,”顾千里说,“燕红何以匆匆作此决定?她迁居以后,是算‘摘牌子’从良了呢?还是另构香巢?这些,先都要弄清楚。”
“我没有问她。”
“这就是你糊涂了。如果是前者,你当然义不容辞;倘或移居以后,仍旧开阁延宾,你想想,你替她出钱营香巢,算啥名堂?”
“她已经说过了,她迁居是为了等我。”
“果然如此,也还罢了。不过,内中恐怕还有不得已的缘故,等我去看了再说。”
“拜托,拜托。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