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竹收藏的那一部?”
“哪里还有第二部?”
“怎么?”李增厚插嘴问说,“是孤本?”
“海内孤本。”龚定庵问,“你有没有六一先生的《集古录》?”
“有。”
“孙渊如的《寰宇访碑录》呢?”
“是在——‘平津馆丛书’当中?”
“不错。”
“那也有。”
李增厚将欧阳修的《集古录》、孙星衍的《寰宇访碑录》都去取了来,龚定庵先翻开《集古录》,其中有一条记着:“娄寿,字元孝,南阳隆人,初而岐嶷,有志行,好学不厌,隐居不应征辟,门人谧玄儒先生。”
接着再捡《寰宇访碑录》记“玄儒先生娄寿碑”,道是“八分书,熹平三年正月,原石已佚,此宋拓本。”
“孙渊如所说的‘此宋拓本’,就是寒斋所藏的那一本。康熙朝先由何义门所藏,复归朱竹。不但原石已佚,而且人间别无第二本,是不折不扣的孤本。”龚定庵又说:“此碑肃括宏深,朱竹评为‘汉隶第一’,足与飞燕玉印匹敌。”
王秀才笑而不言。李增厚便即催问:“你的意思怎么样?”
“娄寿碑是宋拓中的精品,如说能与玉印匹敌,这话,实难苟同。”
“那么,我另奉五百金,这就差不多了吧?”
看龚定庵很痛快,王秀才也就答应了。
“交换是谈成了,如何易手?”李增厚问,“你的东西不在手边?”
“在杭州。”龚定庵答说,“我要先到上海,看一看家父,再回杭州。两兄有兴,到杭州度岁如何?”
“年下都有点杂务,而且我还在服中,亦不便远行。我看你们两位约定一个日子交换吧!”
于是约定,由王秀才在腊月中旬,携玉印到杭州成交。为了示信起见,龚定庵行囊中还携有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