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仔细观察一下,东北同胞在异族压迫之下的生活实况。我担心日本将以统治东北的手段来统治我们,需要先到那里看一看,好作准备。”说到这里,周佛海有些激动了,”雄白,现在不是唱高调的时候,那里即使是地狱,是火炕,你也要去一趟。”
“去了有什么用?看到,听到的,回来又不能发表。”
“这你错了!如其可以发表,或者等到可以发表的时候,满洲就不是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国已不国,那你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段话驳他不倒;但如纯粹作为一个”观察员”,并不一定要他去,能胜任的人很多。
当他把这番意思表达以后,周佛海叹口气说:“士各有志,不能相强。我拉你加入和平运动,可能已毁了你的前途;这次再去参加他们的庆典,也许更不为人所谅。不过日本统治下的东北,究竟如何,是有必要去看一看的。我想不出有什么人可以代替你的观察力,不知道你能不能勉为其难?”
说到这样的话,金雄白只好同意。辞出周家,到”宣传部”联络好了,先回上海整理行装。3天以后,这个”代表团”已经在津平路的蓝钢车上了。
这个”代表团”有个联络官,是”满洲国驻华大使馆”的高级职员,名叫敖占春,相貌冷酷,不大容易使人亲近;金雄白怕他是特为派来监视的,更存戒心,上车以后,跟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车道尚未完全修复,勉强可以通行的黄河铁桥,速度极低;金雄白为了想仔细看一看莽莽中原,今昔异势之处,特地走出车厢,站在入口处,两手把着扶手,纵目四顾,正当感慨丛生时,听得有人在他身后喊:“金先生!”
金雄白回头一看,想不到的是竟从未交谈过的敖占春;他的面目本来可怕,此时更觉阴沉可怕,因此金雄白漫然答应一声,连一句”有何贵干”都懒得问。
那敖占春瞪了他一会,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