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笙知道他是要求安全的保证,想了一下答说:“我绝对慎重,绝不会泄漏机密;不过,高宗武自己也要格外当心。”
“当然,当然。”黄溯初说:“杜先生,如果是宗武自己不小心而出了问题,尊处并无责任可言。”
这话很率直,也很厉害;+如果是杜月笙手下不小心,以致高宗武遭了毒手,便应负责任。性命出入之事,责任实在负不起;但杜月笙还是一诺无辞。
“黄先生,你的话很爽快,我们一言为定,分头进行。在上海,一切由采丞跟寄庼兄接头;除非采丞预先关照,指定?什么人从中传话,否则,那怕是小犬,说的话也不能作数。”
“谨闻教!”黄溯初肃然起敬地回答。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号外!号外!”望平街的报贩,扯开”老枪喉咙”,且奔且喊:“德国进攻波兰,俄国出兵,希特勒闪电战;快来看号外。”
唐世昌随手买了一张,一转身遇见个熟人,急忙拦住,”德铭,正要找你!”他问:“你上哪里去?”
“开纳路。”这个叫”德铭”的人,姓刘,生得一张极白的圆脸,蓄着克拉克盖博式的两撇小胡子,一双滚圆的大眼,一脸精悍之气,开出口来是南京口音,”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那里太乱了。”唐世昌一把拉住他说:“走,走!陪我去打个茶围。”
跑马厅的大钟,指着3点;刘德铭踌躇着说:“这时候去打茶围?”
“这时候才好,没有人。”
刘德铭明白了,打茶围是假,觅地谈话是真。于是随着他步行到三马路会乐里横波老二家;这里有一个亭子间,是常川留着供他会客用的。
“老二呢?”他问”本家”。
“到76号出堂差去哉。”
唐世昌笑了,”出堂差到昨天开六全大会的地方,”他用上海话对刘德铭说:“滑稽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