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面色恭谨,沉声道:“侯爷是国之柱石,难免会有心怀鬼胎之人对侯爷生出不轨之心,下官进宫请示了陛下,陛下吩咐卑职带了羽林卫的半个骑兵营,跟在侯爷左近,贴身保护侯爷。”
李信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谢岱。
“你要跟我去西南?”
谢岱低头道:“侯爷去哪里,我们便跟去哪里。”
李信先是看了看这一百多个身着熟悉黑甲的羽林郎,然后脸上露出笑容。
“罢了,你们爱跟着跟着就是。”
说着,他合上车帘,对着陈十六吩咐道:“继续走罢。”
马车再次开动,坐在车厢里的李朔也掀开车帘悄悄的看了一眼跟在马车两边的黑甲羽林卫,看了一会儿之后,他把头缩了回来,然后对着李信小声问道:“兄长,他们是……?”
“他们不是说了嘛。”
李信伸了个懒腰,在宽大的马车里半躺了下来,淡然道:“是来保护我的。”
“当然了,顺便帮着陛下看着我。”
说到这里,李信打了个哈欠。
“这个谢家的年轻人,遇事不慌不忙,进退有据,做事也有章法,更重要的是,他还不怕死。”
靖安侯爷缓缓闭上眼睛。
“是个很出彩的年轻人啊。”
其实算算年纪,李信比谢岱只大一两岁,两个人其实是同龄人,但是因为地位悬殊,站得位置也不同,李信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后生。
李朔听到了李信喃喃自语的这句话之后,又伸出头去,看了一眼跟在马车附近的谢岱,然后再次缩了回来,喃喃自语。
“敢在这个时候跑到西南去,的确不怕死。”
“但是不怕死有什么用,到了西南,很可能就真的死了……”
他喃喃自语了一番,也学着李信的模样,歪倒在马车里,闭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