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边这么想,一边顺手在柜子上放下水仙花。笑眯眯地去端太后的燕窝羹。
他目光在银盘银盏上一落,心中呵呵一声。
光知道用银器,却不知道银器只会遇砒霜而变黑,而天下之大,毒物何止千万?更不要说那蛊,什么器也验不出来。
袖子一动,一颗黑珠正要滚出来,却听见身后太皇太后缓缓和张嬷嬷道:“听说陛下出了事……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哀家这心里,忽然也惴惴的,你说哀家要是忽然怎么了……”
张嬷嬷立即道:“太皇太后还年轻着呢,且一向虔诚礼佛,洪福齐天,凤寿还长远着呢!”
太皇太后恍若未闻,“……一个人走太孤单,到时候,便带着德妃一起走吧。”
随便儿手一颤,滚出去的黑珠瞬间收回了袖子。
背上的汗毛刹那间根根竖起。
这老妖婆,好端端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试探他?警告他?
她如果有事,就要奶奶陪葬?
张嬷嬷喏喏不敢应,太皇太后又道:“这意思,你且传令全宫。将来就照此办理。”
张嬷嬷只得应了。
随便儿转身,一脸懵懂地,笑嘻嘻地奉上燕窝羹,仿佛什么都没听懂。
仿佛没听懂这老货,一旦把这事传令全宫,除非他把整个慈仁宫的人都杀了,那么只要太皇太后死了,就会有人告诉皇帝,太皇太后要德妃陪葬。
随便儿还不知道新帝已死,永王即将继位的事。但他知道,无论谁做皇帝,都不会拒绝这个临终要求。
张嬷嬷从随便儿身边过,随便儿袖子一动,一颗黑珠骨碌碌滚入张嬷嬷的绣花鞋里。
张嬷嬷走出殿外,正要召集人们宣布这事,忽觉腹中疼痛,只得匆匆奔去茅厕,这一蹲便是好久,太皇太后派人来催,她急忙收拾完赶回来,太皇太后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