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弩箭的动作,相反,他无视那些即将爬过自己弩机的人,做出了即将击发的姿势。
弩机是军方重器,造价高昂,全东堂也不过三十台,一半以上在天京,弩机的机手以及直属长官对弩机具有全权责任,一旦出现非战损弩机损坏,要承担相当重的责任。
司马离看来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想要拖时间,想要报复,就要把打击目标集中到弩机上,如果今晚所有的弩机都被毁,这一支军队回去也讨不了好。
“嗤。”一人越过了他的弩机,一刀砍在他肩膀上。
司马离没动。
又一人翻过,长刀横削,司马离不能离开,只能勉强一躲,咔嚓一声,半只胳膊离开他的身体,翻滚着落在地上。
司马离还是没有动。
用仅剩的手臂,依旧在缓缓拉着弩机的扳机。
更多的人翻了过来。
一刀,又一刀,无数刀。
乱刀飞舞,血流成河,月夜下的苍白半山,半山盘旋的黑色弯道,铁青色的山壁,未散的灰雾,森冷的杀器,如杀人蚁一般密密麻麻的人群,鲜红的花与血。
这一幅既凄且艳的画面。
这是文臻在最后准备离开前,看见的画面。
她还看见人群中,那血肉横飞已经没了人样的司马离,最后缓缓伸出半截残臂,对她比了个手势。
他缺了手,也缺了手指,那个手势已经看不出意义。
但文臻已经看懂了。
随即,“轰”地一声。
一声爆响,声撼天地。
是比先前那些粉末爆炸更加凶猛的动静,整座五峰山都似乎在这声巨响中颤抖,所有人瞬间失聪,眼里看过去的天地都似乎起了褶皱。
那个小袋子里,是经过原工字队研究改良过的火药弹子,更纯,更凝实,杀伤力也更大。
文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