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刺,也必须取出来,否则在这样的身体状态下,容易化脓。
文臻抬头看看上方,从发生事故到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燕绥的护卫是一定跟着他的,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下崖来查看?
她隐约觉得,可能被绊住了。
荆棘的刺原本不能被扎入身体,可惜在燕绥的意念催生之下,连刺都变成半指长的硬刺,将燕绥薄薄的锦袍扎得千疮百孔,每个孔里都泛着殷殷的红来。
文臻只得先给他挑扎在手上的刺,一根刺穿透了指尖,几乎顶出了指甲,她小心翼翼轻轻抓着他的手指,将那刺拔出来,十指连心,连着的好像是她的心,刺还没出来,她眼底已经有盈盈的液体出来,一滴,一滴,又一滴,纷乱地落在他的指尖。
得多痛啊。
他得多痛啊。
可这么痛他都没醒。
她忽然感到极大的恐惧,她所知道的他,永远强大,不为风雨所侵,冬日也只着薄裳,立玉阙金宫之上,天下熙熙,以冷箭暗语袭他,纵衣角也不能伤。
怎么忽然就这么无声无息躺在这里呢?
他到底伤到了哪里?会这样一直躺下去吗?还是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他是这朝廷的盾,她以为能击杀他的只有他这样的矛,可当一日他终于倒下,那些被他所挡的恶意杀意,又会给他怎样的追击?
泪水一滴滴落在那些一根根拔出的刺上。
那一根根刺便似刺在了她的心上。
她以为自己也很强大,习惯了面对困境,也习惯了面对一切困境都从容筹谋,而当此刻他这样在她眼前,她忽然就察觉了自己的恐惧和软弱。
忽然明白,以往那些勇气,那些临敌之前的侃侃,其实都是因为他在啊。
因为他在,她便如有后盾,捭阖纵横,不怕伤着自身。
他是那样的人,无需太多言语,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