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狂奔自然有痕迹,只是被那群经验丰富的黑衣人给先处理掉了,这也是他们落后一步的原因,方便了文臻自救。
只是寻常人看不出的痕迹,在英语及其属下眼里,却清晰得很,很快便从路边折枝的方向,地面草絮的倒伏,头顶树冠的擦痕,确认马车并没有出营,而是从营地后方的山路上崖了。
燕绥的衣袍在风中飞舞成一道蓝紫色的光,很快便掠过山道,将护卫们远远地抛下。
顺着山道往前,前方不远处便没了路,燕绥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前方暗红色的断崖。
那崖让他下意识停住脚步。
然后他等了等,就发现那蛇挺直身体的时间太长。
他慢步走过去,踏上红色断崖的时候,足下发出砂砾和纸张摩擦的碎音。
果然是画。
小蛋糕果然巧妙自救。
只是这自救……成功了吗?
他的目光越过这幅画,落在前方真正的断崖上,那里离画的距离不过一箭之地,地面上有深深的擦痕。
他目光忽然一凝。
前方,真正的断崖处,一点幽光散淡,正是文臻的那颗避水珠。
燕绥拈起那颗珠子,目光猛然投向前方崖下。
那里,颤巍巍的,正伸上来一只带血的手!
燕绥的身形如电,刹那间便到了崖边,一眼看见那手,血肉白骨,已经辨认不出形状,心便砰地一声。
这种时候,总得把人先拽上来。
燕绥并不在意这人是不是文臻,是文臻自然必须救,不是文臻伤成这样也不能把他怎样。
那手颤颤在空中抓挠,拼命扒崖缝边缘,燕绥伸手去接,忍不住低声道:“文臻!”
那手本已够上他的手,一碰到他的手指,就死命攀上来抓住,一双白骨样的手,瞬间就攀到了他的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