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一推。
燕绥赤脚站着,地上有水,这一推便向后一滑,他还抱着她,两人便滑冰一样哧溜一下滑出去,燕绥犹自将她抱紧,低头找准了她的唇便要狠狠采撷。
文臻笑着,双手环紧了他的脖子,低声呢喃了一句话。
“可算把你给救了,这下我就能……”
燕绥停住。
唇和唇距离只有零点零一寸,以至于后面的话文臻也说不出来了。
但有前面这句,已经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什么粉红和旖旎都瞬间凝冰。
燕绥的唇停留在文臻唇的上方,眼眸盯着她微微阖起的眸子,她的睫毛悄然颤动如羽翼,哪怕没有睁开眼,也能感觉出这一刻面上的轻松和喜悦。
轻松和喜悦。
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内心里一直执着于唐羡之的死,如今终于在幻境里将他解救,因此分外欢喜,是吗?
所以连平日里不会有的投怀送抱,都在此刻欢欣送上?
酒后醉后,混沌幻境,本就最易显心声。
燕绥细细地查看着文臻眉梢眼角的细微神情,越看越觉得这十一月的冰风穿过马车的缝隙透进心底。
他素来是极其自信的人,从不疑神疑鬼,他信小蛋糕儿待他不同,绝非唐羡之之流可比。
他信文臻视唐羡之如友如恩人,朋友和恩人的死亡难免要有几分伤心。
他劝解过自己,曾经因为过于自我险些失去她,因此要学会理解尊重和不干涉。
他也在努力地践行这个沉默的承诺。
然而终究……意难平。
他的唇慢慢移开去。
将文臻抱住他脖子的手拿开。
将八爪鱼一样的她从身上撕下来,放到床上,却还不忘记拿准备好的干净布巾给她把头发和全身都擦干净,在被子底下给她把干净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