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张俪任他抱着,过了会已经气喘吁吁。
勉强看了眼时间,挣道:“我,我得走了,还一堆事呢。”
“我真得走了。”
“你先放了我好不好……唔……”
又过了会,许非总算抬起头,“你明天几点出发?”
“五点钟吧。”
张俪好容易落了地,整整衣服,耳朵根嫣红一片,“晚上也不用等我了,我早回就来找你。”
“哦,那我明天去魔都转转吧。”
“要住一晚么?”
“应该不用,顶多半夜回。”
“嗯,我后天抽空过来。”
她推门闪了,许老师挠挠头,总感觉不太对的亚子。
…………
次日,早晨。
许老师是被湿醒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湿醒。
枕巾、床单都潮乎乎的,墙壁也凉,似能刷出水来。皮肉在这样的床上滚了一宿,都能长出白毛。
外面又没太阳,江南的梅雨季很长,要到7月中才结束。
许非洗个澡,先到张俪那边瞧了眼,人家早就出发了。顿觉无趣,千里迢迢来看女盆友,结果没时间相聚。
其实男人被冷落的怨气更大。
——许·怨妇·非
于是买了张火车票,真奔魔都,人民艺术剧院,找魏宗万。
老头五十多岁,59年考上了上戏,毕业分配到人艺。功底深厚,戏路宽,喜剧正剧、正派反派、大人物小人物全行,货真价实的表演艺术家。
就在上半年,《解放日报》和《文汇报》联合办了一场魏宗万喜剧小品专场晚会。没有伴舞、伴奏、伴唱,全场solo,演了一个半小时,轰动上海滩。
当然很多人知道他,是在《三毛从军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