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是个添头。
“雷川公(金富轼号)。”
中午抵达礼宾院,不过一个时辰,下午时分,鸿胪寺主簿、去往高丽的使者徐兢便去而复返,估计也就是匆匆去鸿胪寺做了个交接便回来了,而回来以后,这位鸿胪寺主簿直接来到了金富轼下榻的地方,抹了一把汗后,不由面露惭愧之色。“今日怠慢雷川公了。不意朝廷只重官家私囊,不重邦交!”
正在院中看邸报的金富轼缓缓抬头,这名年近六旬的高丽枢相仔细打量了一下足足比自己小了二十六岁的徐兢,方才一时叹气:“明叔(徐兢字),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刚过而立之年的徐兢微微一怔,但还是脱口而出:“十年不止。”
“不错。”金富轼将邸报按在膝上,感慨以对。“之前太上道君皇帝在位时,高丽使宋多是老夫来担当,而大宋使高丽只有一次,正是十年前,乃是你来担当,彼时你先在东京随老夫学高丽文字,又一起往开京,再一起折返,同吃同住两三载,乃成异国至交……后来靖康大乱,老夫只以为你我二人此生再无缘分相见,却不料居然能再度同船往来……明叔,老夫是极为珍惜你我情谊的,也看得出你对老夫素来赤诚。”
徐兢闻言微微一怔,几乎失态。
话说,徐兢作为十年前大宋正式出使高丽的使节,却坐视一个彼时的海商王伦通过外戚幸进为九卿之一,而自己一直到此时朝廷需要外交专业人士才被临时提拔过来担任使者是有缘故的——徐兢本人是个善于书画诗词的富贵公子,之前最大的成就就是出使高丽,但他爹徐闳中却是在宣和年间做到两淮转运使的高官!
而在宣和年间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大概率是要丰亨豫大一党的。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徐兢他爹徐闳中不但依附蔡京,还依附郑居中。所以靖康一开始,他就被他爹连累,滚去池州当个某税监负责人去了,一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