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那位官家太年轻,是个愣头青?然后又安慰自己,将来对方会不会改?但安慰完之后,却又只能为自己处境哀叹——竟日蜷缩,何日能张?!
而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一朝恶念生出后,这位秦学士却反而有些一往无前之态了……无论是追求议和南归,还是通过议和追求在北方得居高位,他都不能容忍粘罕这般存在了。
怪只怪对方挡在自己身前!
所谓杀意一起,万般皆不顾。
当然了,换个说法……破罐子破摔也大约是那个意思。
不管如何了,只说秦会之受了刺激,感慨于自己处境,一时撕破头上那种畏缩,去而复返,却只是拎着栗子与之前流露了些许心意的完颜兀术大约说了一炷香的话,便直接告辞。而秦桧既走,完颜兀术当夜却又辗转反侧,一时难眠。
这倒不是说秦桧出的主意没有可行性,恰恰相反,这位金国四太子之前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白面书生可以将局势看的那么透彻,轻易便如庖丁解牛一般,指出一条如此简单直接却又极有实行可能的路来,真真是四两拨千斤的感觉……而这么一条康庄之路如此清晰的摆在眼前,这位四太子反而有些畏缩了。
不是说他不敢,说到底,四太子也算是踩着开国之功的最末阶梯上来的,尸山血海里翻滚过的,如何会惧怕这个……他的一时犹豫,只是担心这么处置,会不会给国家带来进一步动荡,然后反而给南方那面龙纛的主人留下缝隙罢了。
没错!
尧山险死还生过河来的四太子已经不是之前那般骄傲自大的四太子了,他的骄傲、蛮横、自大,早被尧山大战当晚的大雨,还有后来渡河时的滔滔浊浪给清洗的干干净净!
非只如此,那一战血流成河,无论是完颜娄室的神武冲锋,还是那面龙纛的泰山压顶,又或者是韩常的临河哂笑,都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已经对赵宋的复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