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说,陛下在白日做梦了!”乌林答贊谟当即抗辩。
“正是白日做梦。”赵玖依然不急不气,不怒不喜。“只不过,想当日你初来此殿,若是将彼时粘罕意图南下攻略汴京的心思给说出来,怕是彼时满殿大宋文武,也都觉得粘罕在白日做梦……但粘罕这梦不是成真了吗?那你凭什么说朕白日所做之梦不能成真呢?”
“陛下。”乌林答贊谟叹了口气,严肃相对。“此番议和,大金确系有诚意的,便是一时不能成,又何必一定要将言语逼到这份上呢?”
“乌林答卿此言可见诚恳之态。”赵玖若有所思。“朕也大概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说,靖康后四五载纠缠不休,尧山战后,金国虽然军事依然占优,但也日渐衰损,金国上头那些人也意识到这么战下去豪无益处,所以确系有议和之态。而眼下掌权的粘罕虽然也是个心里清楚的,但因为西路军战败和吴乞买中风一事,却是不能轻易示弱,只能订个无条件停战一般的合约,以避免今年秋后要不要出兵的尴尬。而时势易转,或是粘罕稳定了局势,或是兀术兄弟还有吴乞买、挞懒谁又夺回了权,届时说不得就能有实际好处的和约了,是这意思吗?”
乌林答贊谟是粘罕家臣出身,如何会答这种问题?只是肃立束手不语。
“乌林答卿。”赵玖终于也喟然起来。“朕再问你,你当日奉粘罕之命来此处做海上之盟,与王黼议论如何分割辽国边界时,是不是也这般诚恳?”
乌林答贊谟终于动容,却偏偏无言以对。而周围文武,也多有失色。
“朕以为,彼时你与王黼都是极为诚恳的,但粘罕窥破了大宋表面上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内里却虚弱不堪后,不还是果断南下了吗?”赵玖一声轻叹,便收起多余表情,继续平静叙述。“所以,你今日再诚恳,又有什么用处呢?”
“陛下若是这般说,外臣也无话可说了。”乌林答贊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