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以白纸封韩世忠郡王,使李世辅袭其父爵位的事情吗?”赵玖终于展演一笑。“还是朕猜错了,宇文相公一路上并未与许相公说及此事?”
“确系此二事,具体来说乃是李世辅袭爵一事。”许景衡严肃相对。“官家,臣等非是迂腐之人,当日斤沟之约,臣等又不是不知道,韩世忠淮上之功、鄢陵之功,还有此番救驾之功,功高卓绝,忠勇堪比古之名将,封个郡王便也罢了,总比童贯要强!但李世辅一事,恕臣不能应!”
“因为制度?”赵玖也重新严肃起来。
“不错。”许景衡沉声相对。“有皇宋一朝,除崇义柴氏、衍圣孔氏、嗣璞王(宋英宗原支)、安定郡王(赵德昭,太祖次子传承)外,并无袭爵惯例,此例一开必然生出许多无端事来,官家真要赏赐李氏父子,何妨追赠其父南阳郡开国公,再按照正常军功、军职,以食邑与李世辅一个正经的开国公?”
“朕知道这番道理典故,当日宇文相公便这些与朕当面说了……”
“但官家依旧还是如此做了?”许景衡可不是宇文虚中,当面便打断了赵官家。
“不错。”赵玖倒也坦诚。
“为何?”这位都省许相公追问不止。
“朕不好说。”赵玖再度失笑,却又反过来笑问道。“不过,看许相公之意,莫非都省要否了此事吗?”
此言一出,凉棚中的气氛登时又凉了几分。
话说,宇文虚中固然是个性格软弱一些的人,但毕竟是个相公,而张浚虽然素来为官家马首是瞻,但胡寅却不是好计较的,还有一个处置外蓝田首尾过来的刘子羽就更不必说……但为何彼时这几人未能有效阻拦赵玖如此不合体制的赏罚呢?
不是他们不愿,而是他们来到战场上,先帮着赵官家整饬战后庶务,帮着这位官家点验尸首,帮着这位官家处置军中赏罚,亲眼从战后雨中情境里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