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来到天台山召集诸将,很大程度上是这位官家想让这些前线将军给他一个准话……金军到底会不会来?
而很显然,根本不用问了,这些人根据自己的观察,得出的结论很清晰——他们都觉得,如果黄河不封冻,金人应该不会来了。
但很显然,赵官家没有被安抚住,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却在强行压制这番躁动与不安。
但不管如何了,就这样,当日登山看似圆满,实则对赵官家而言无果而终……几位滑州本地将官只以为官家此行只是例行召见,也都无言,倒是如小林学士、杨沂中等亲近人物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官家心思,却也不好多说。
而到了第二日,也就是腊月初一,天色刚亮,心浮气躁的赵官家便早早起床往靶场射箭……射箭是稍有能让他压抑住浮躁心情的事务,而一筒箭射完,这位官家便已经想好了,等射完箭回来擦把脸,便再召集四位将官一起用早餐,然后便将他们打发,就此回銮……毕竟,自己的判断归自己的判断,身为官家,总是要保持表面上的从容才对。
第二筒箭射出三支以后,杨沂中来报,虞允文自河对岸归来。
使者辛苦,赵玖毫不犹豫直接在靶场召见。
“金人怎么说?”对方一来到跟前,刚刚停了运动,正在用热巾擦脸的赵官家便主动相询。
“金人不以为然,都没让臣入大名府,直接在濮阳便将臣打发了,臣惭愧,有辱使命。”嘴上说着惭愧,但拱手立在靶场的虞允文却面色红润,颇显兴奋。
这是当然的,本来就没人指望能把叛将真要过来,金人除非是疯了才会交人,只是去示威罢了。所以‘有辱使命’的虞允文实际上不可能真的‘有辱使命’……他活着回来,便是一场成功的出使。
“意料之中。”赵官家当然也不在意。
而就当赵官家放下热巾,准备继续好言称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