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我说的,是胡中丞说的。”范舍人赶紧解释。“是我问胡中丞自己怎么看?胡中丞便说了这番话,并说,道阻且长,且看将来。”
“且看将来?”
“胡中丞的意思是,金人不会给我们这里党争的机会,届时抗金大局自会拿成败检验谁对谁错……而以眼下来看,显然是官家稍胜一筹,而李公相稍败一场。”
“这便是已经动摇了,这次也不会帮李公相进言的。”林杞一声叹气。“所以官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在御街两侧,渐渐有了生气之时,荒芜人烟的延福宫东面面,某处废弃荒地中,却还是荒草萋萋、山石杂乱,然后野兔狐鼠出没无常……与数里外的御街形成了鲜明对比。
没错,这正是昔日太上道君皇帝赵佶花了不知道多少人命、国运才弄成的花石-艮岳遗址。
不过,之所以成为遗址,却非是金军所为,实际上金军根本没有入城大肆破坏劫掠。这是靖康中二圣中的渊圣登基后,为了拨乱发正,不顾金军在前,专门花了大力气下令将各处假山砸碎,以示与父不两立之意所致。
只能说,这二位真是绝配。
“朕以为李公相是不可以骤然去位。”
野地之中,春花烂漫、万物生长,正是到了交配的季节,而穿着便服、束着袖口的赵官家一箭射死了一只藏在井口旁探头探脑的野兔后,方才回首叹气。“不光是当日他以一己之力重立了朝廷、安定了东南的功劳,也不光是为了朝局稳定,更重要的是,眼下东南还须有人坐镇……”
“官家何意?”赵官家身后,胡寅蹙眉出声。“之前在南阳,地势偏狭,东南、荆襄天然分野,不得不分大员坐镇,如今官家还于旧都,中原开阔,漕运恢复……为何还要留人在东南坐镇,不怕尾大不掉吗?”
“因为东京不稳。”赵玖干脆而答。“金人虽然算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