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赵官家会不会接收了兵马后,等局势一安稳便折返南阳,弃了他苦苦守了一年多的东京?
这简直有些卑微了。
当然,这和兴复河山的希望相比,又似乎什么都值得——赵官家可以肯定,宗泽见到自己过来,内心非但是怨恨,反而是喜悦异常、振奋难名的。
但是这种感情,只有他们二人之间稍能意会,却又来的太晚了些。
“官家可有诗词?”恍惚之中,宗泽却又问到了赵官家这里。“胡中丞与林学士都是好诗词……”
“朕哪有那个本事?”赵玖不由失笑,本能便要推辞,但话出口之后,却又鬼使神差一般改了言语。“不过,今日重回旧地,心中感慨,倒有了一点所得……”
下方人不敢怠慢,自有宴席从移到庭中后便聚集而来的东京留守人员上前奉上纸笔,然后挑灯相对。
赵玖沉默片刻,复又望着头顶月色,方才小心翼翼用上他的黄氏书法,写下了一首不合时宜的词来。
正所谓: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首强行凑到上元节的《青玉案》落笔,围观众人中有些文学赏析能力的人目瞪口呆不提,传到宗泽身前,宗相公却已经看不清楚,只能让林景默上前吟诵相对。
而宗泽听完,却是先摇头苦笑:“东京城人口如今已不足二十万,也连续数载无花灯……不过,到底是好词,且是绝妙好词……官家?”
“朕在。”
“这总不是易安居士旧词吧?”
“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