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轻易起身,只能一边哭泣,一边任由血水抛洒。
这番情景,看的上方张遇都鼓掌笑了:“你这汉子动作虽然稀疏,却下手极快,今日阵上杀过人了吧?而今日根本摸不到官军的边,必然是逃窜时杀了自己人吧?”
那满身是血的周镔茫然抬头,却喏喏不敢言。
“无妨,无妨。”坐在栅栏上的张遇愈发摇头失笑不止。“这个世道……在东京的时候,俺跟一个叫王善的统制合不来,那鸟厮出身河东,仗着兵马多,常常欺负俺,但这厮有一句常说的话却说得极好,俺也记得清楚……他说啊,天下大乱,正是贫富、贵贱重定的时候!秀才,你记住了,自今日起,读书人便要被咱们这些刺字的贼配军给踩到脚底下了!而你今日既开了个好头,俺就破例给你个甲士待遇,匕首也与你,再让人给你身上刺个花,定个出身!从此以后,你也是乱世中的上等人了!”
周镔依旧茫然,却被周围甲士给直接拽走了。
而周镔既走,张遇居高临下,继续去看这些早已经骇然失色的一棍汉与补充兵,却已经无人敢与之对视了。
“这两拨鸟人,既然站出来,便一个都跑不了,让他们两两相对,分出胜负……至于其余人,拿尺子量一量,高大一些的,力气壮些的,再编出来三千,不够就去遣人跟后营说,让后营去周边村镇去取些人来。”张遇说完这话,便直接跃下栅栏,宛如无事一般,光着膀子回军帐去了。
至于他身后一拨民夫,一拨补充兵,却都几乎绝望。
话说,天色渐晚,且不说城外如何,得胜之后的南阳行宫殿内,却也气氛有些古怪……原来,战后回到宫中,之前一直消失的御前统制领皇城司杨沂中方才出现,却未提及斩获多少,只是絮絮叨叨汇报了一些古怪事宜,从城上士卒早上饭食,到沉入冰水中保存的石炭储量消耗,再到士卒棉衣等事,堪称一应俱全,偏偏听起来又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