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才不敌,终归也没损失太多兵马——”曲端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冷的,却十分阴阳怪气:“与一群河北退回来的残兵败将丧家之犬激战半日,结果还输了?那是不是还要输金人的燕云新军,新军输完输签军,再输民夫?接下来倒真没人可输了。”夏侯远老实低头不语。
曲端再度对空抽了下马鞭,继续好听话不停:“你们这几个人,哪个不是号称文武双全?‘归师勿遏,穷寇勿迫’,兵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说没损失太多兵马,真是脸都不要了!要不是金军无心恋战,明年的今天,才甫(张中彦字)怕不是要给他哥上坟了!”说着还特意瞥了一眼同样有哥哥的刘锜,刘锜脸色登时铁青。
像是找着了新目标,曲端回身再度阴阳怪气:“刘副都统,这个天大的‘功劳’你可满意了?把那些小心思收收吧!决战在即,若是北伐大业在我们御营骑军头上出了岔子,那你我便是有罪与大宋,有罪于官家,有罪于万姓!如今我曲大要求一面大纛固然是难,但总不能被连累到晚节不保。少小离家老大回,此仗若果真误事,你刘锜想要捞自家哥哥出来,怕不是要等到七老八十!你若还想着争功冒进,除非是让官家把我撤了,自己来做这个骑军都统!”说到此处,曲端嗤笑了一声:“可就算我下去了,也还有个正经立了功的国公爷在官家身边等着呢!”刘锜的脸色被憋得由青转白再转红,总算明白过来曲端为何非要命自己一同来张大驻地一趟,这位说话好听的上司明显是记着他当初拱火张大去抢功的那些言语。
四下静默众皆凛然,曲端却不再看自家军队一眼,扔下一句:“自己好好整顿,垂头丧气的样子是给谁看!”说罢,他猛地一勒缰绳,大声命道:“走!”
那匹马扬蹄奔去。
整齐的马蹄声里,数骑再次紧跟着曲端的那匹马奔去。
回到自家营地,曲端不耐烦地把缰绳往夏侯远身上一扔:“去把马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