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封建礼教吞没,被贤妃明后这种东西同化,也就是渐渐变成所谓鱼眼睛而感到悲哀……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举一反三,想起了自己呢?
他赵玖有没有被这个时代吞没?
有没有被这个官家的身份所同化?
如果有,在这个过程中,他有没有如那两个女子一般产生了某种心甘情愿,或者说是认同的情绪呢?
值得吗?
似乎是值得的,因为有天下大局。
赵玖站了一下午,终究是回去了,并将今日的黯然与惭愧深深藏入了心底。
他又变成了那个掌握一切的官家。
翌日,蔡懋擢为翰林学士,刑部尚书马伸被加差遣,巡视京西春耕。
又过三日,随着依附蔡懋的人越来越多,隐隐有风声传来,潘贵妃开始明显惶恐,不知所措。
所幸,赵官家几乎每日都宿在潘妃宫中,这让后者多少有些宽慰。
十日后,一月下旬,天气渐暖,整日除了射箭、听情报便是写原学文章的赵官家眼见潘妃情绪波动激烈,不愿拖延,便干脆以天气为由,迫不及待地让杨沂中发动起来。
只能说,蔡懋的升迁,以及官家有意无意的暧昧态度,再加上所谓立嫡以长,那个鼓吹皇长子的小集团已经很厚实了……而这些人却是一次蹴鞠赛后被御前班直一网打尽,凡七十余人,五十余家,八成都是扬州归来的旧人,尽数以离间皇室,图谋不轨之名下狱,旋即被开封府审定,蔡懋斩立决,其余尽数流放抄家。
前后得钱两百余万贯。
而这其中,数十万贯国债文牒,则依然如旧例发还妇孺。
此案之后,元佑太后一时惊恐,几乎便要自请去尊号,却不料赵官家早早带着潘贵妃前来问安,并邀请其余两位太后、公相吕好问,以及四位宰执前来,待三位太后、五位相公齐至,赵官家当场出示那日所得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