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乡再做打算了,但盘口的帐就安排在后天,如果这一次不能震住他们,下一次就很难驯服了,我压下心中的烦躁,强迫自己休息,也不知多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三天,我又进行了一次年底查账,这一次人到的很齐,交上来的账本,有些吞的太多根本就填不平,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过去了,只不过为了警告这些人,每发现一处,我便会看那个人一眼,将账本往桌子上一甩,看到没问题的,便轻放,算是告诉他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动了什么手脚,这一次就先给个机会,下次就没那么走运了。
查完帐已经是当天下午四点钟,我示意众人散伙,但是没人动,我心里惊了一下,心道,难道我这威势做的还不够?这帮人还想捣乱?
这时,狼三道:“吴爷,往年查账完了,三爷都要给弟兄们布置新业,今年就这么散吗?”所谓的新业是行话,意思就是夹喇叭下斗,干年底的最后一票,这是惯例,前两年查账,我也没布置什么新课业,但现在,这狼三却把这事搬上台面了。
我看了一眼底下的人,明显都是串通好的,但他们的目光不再我身上,而在闷油瓶身上。如果有哑巴张当铁筷子下斗,那这个斗油水就大了,我几乎可以想象,这些人巴不得我下令,让闷油瓶带他们下斗。
狼三说完,底下的人纷纷点头,有些人不敢明目张胆提意见,便附和道:“底下的弟兄们都等着拿钱过年呢。”
“不错,不如让张爷带我们下斗。”
我突然有些后悔,吴家的事,果然还是不应该让闷油瓶搀和进来,他这样的人,就像一个没有线的风筝,随时可以飞的很远,但现在,我手下的人,却给了我一个不得不将风筝上线的理由。
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我脸色忍不住黑了,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发火,但一涉及到闷油瓶的事情,我就觉得自己很难冷静,忍不住喝道:“都他妈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