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绿营也好,八旗也罢,之所以废弛,我看这毛病出在根子上。只要换个统兵之人,再想想办法把粮饷接济上,我估摸着还是能跟西夷打一仗的。”
“韩老弟,您是说僧格林沁?”
“现而今只能指望僧王了,他在京城也没闲着,只要一得空就去南苑操练马队。更何况皇上并非一点准备没有,不然也不会命秀峰来巡视海防。”
“可光巡视又有何用!”
“有用,有大用。”韩秀峰喝了一小口茶,耐心地解释道:“这么说吧,僧王在京里加紧操练兵马,而我呢则是来打前站的。打仗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做什么样?”崇厚下意识问。
“兵部的舆图还是乾隆朝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斗转星移,沧海桑田,要是再靠那会儿的舆图行军打仗简直是儿戏。所以咱们不但得赶紧重新绘制一份舆图,还得召集人手好好量量海河走向有没有变,各处河道究竟有多宽,水究竟有多深,尤其大沽口和北塘的地形水势。”
看着崇厚若有所思的样子,韩秀峰又说道:“来前我查阅过不少关于大沽口的公文,有好几份上都提及大沽口外有一道拦江沙,‘平水不过二尺,潮来水深丈余,涨不过时即落’。三年前夷酋包令来时,军机处的那些‘小军机’就曾查阅到了,甚至以此为凭跟几位军机大臣进言,有这道拦江沙在,西夷的大炮船就进不来。”
崇厚从来没领过兵打过仗,真不知道也不懂这些,禁不住问:“那到底有没有这道拦江沙?”
“有,下午我去瞧过,也跟附近的渔民打听过。”
“那能不能挡住西夷的炮船?”
“我没量过涨潮落潮时的水深,不过照渔民的说法,落潮时应该能挡住装有几十尊炮的大船,但一定挡不住西夷的小炮艇。”韩秀峰摸着嘴角,又无奈地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