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川陕楚教匪滋事,彼时幸圆明园,秋狝木兰,一如常时。圣心敬畏,朕岂能仰测高深,设使当时有一无知者,妄行阻谏,亦必从重惩处……”
一字一句,几乎全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肃顺能想象到皇上此时此刻有多愤怒,一边暗骂那些个御史言官不但不体圣心而且沽名钓誉,一边照着皇上的口述奋笔疾书。
咸丰等他写完,接过看了一眼,冷冷地说:“用印。”
“嗻。”
送奏折来的彭蕴章见皇上气成这样,吓得头都不敢抬。
咸丰见肃顺在谕旨上用完印,回头问:“彭爱卿年事已高,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彭蕴章急忙爬起身。
咸丰实在没心情听他一道折子接着一道折子的念,回到御案后坐下,面无表情地问:“彭爱卿递牌子求见有何事,简明扼要说说吧。”
“臣遵旨。”彭蕴章定定心神,禀报起今天军机处刚办结的公文和刚收到的各省奏报。
两广总督叶名琛又有捷报,刚剿掉一股长毛余孽,阵斩贼匪五百多,并且打听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英、佛等夷竟跟俄夷打起来了,这仗不晓得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出胜负,皇上无需再担心西夷无端起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厚谊堂”去年就打探到了,要是等叶名琛奏报黄花菜都凉了,肃顺被搞得哭笑不得,真以为是听错了。咸丰一样被搞得啼笑皆非,咬牙切齿地说:“这便是朕的五口通商大臣,去年四五月的事,直至今日才打探清楚!”
彭蕴章也觉得这事太荒唐,只能支支吾吾地说:“禀皇上,叶名琛既是五口通商大臣也是两广总督……”
想到就算换个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何况打探夷情本就没指望过叶名琛等疆吏,咸丰摆摆手:“算了,接着说。”
彭蕴章定定心神,忐忑地说:“叶名琛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