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我打听庆贤吗,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儿,所以我回家之后就去跟旗里的亲朋好友打听,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原来洋人都杀到天津卫了!”
“洋人杀到了天津卫?”韩秀峰明知故问道。
“千真万确,真杀到了天津卫!”生怕韩老爷不信,富贵又急切地说:“我一个表亲在山海关都统衙门当差,他亲眼瞧见洋人来了好几条炮船!道光二十一年都没打过,这次十有八九也打不赢,他只是个佐领又不是都统,不想把命丢那儿,更不想死洋人手里,就偷偷跑回来了。我直到昨儿晚上才晓得他回来了,才晓得他这几天一直躲在我表舅家,一直没敢出门。”
“洋人在天津卫,他都已经回来了有啥好怕的?”
“他不是怕洋人,他是怕被都统衙门找着。他是偷跑回来的,这事可大可小,要是被逮着再遇上个不好说话的上官,不光要掉脑袋,说不定连妻儿老小都会被连累!”
“差点忘了,他是跑回来的,可这又关庆贤家啥事?”
“他既不是红带子也不是黄带子,跟庆贤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洋人杀到天津卫,跟庆贤家有关系。庆贤不是耆英的儿子吗,听人说洋人杀到天津卫这事儿是耆英做钦差大臣时埋下的祸根,皇上前几天因为这事还下旨训斥过耆英。”
“原来如此,让你费心了,看来我今后是得离庆贤远点。”
“四爷,不是今后,这事没完呢,我估摸着他家没今后了!”
韩秀峰好奇地问:“他家没今后什么意思?”
富贵舔舔嘴唇,绘声绘色地说:“说出来您不敢相信,不晓得耆英那老东西是不是仗着跟皇上同一个祖宗,还是真老糊涂了,被皇上训斥之后竟心生不满,居然写了副‘先皇奖励有为有守,今上申斥无才无能’的对子挂在他家正厅里。您说说,这事要是传到皇上耳里还了得?”
韩秀峰大吃一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