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韩四一到任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而军机处的那几位虽没明说,但话里言间全是人是你保举的,这事你看着办。彭蕴章实在没办法,只能带着几位军机大臣的意见,硬着头皮递牌子求见。
咸丰盘坐在木炕上听完他的陈奏,一边翻看着早上刚从匣子里取出来几份的密折,一边轻描淡写地问:“就因为不合规制?”
“不只是不合规制,阿灵阿和魏元烺等大人反对有其道理,归纳起来有三:一是有违祖宗成法,不合规制。二是兵勇频频更换,钱粮难免不出纰漏。三是放老卒出营,如不善加安置,恐有后患。”
这件事咸丰不但早晓得了,而且觉得韩四那么做没什么不妥。毕竟绿营也好,八旗也罢,终究是要上阵打仗的,而打仗靠的是青壮,不是老弱病残。
可听彭蕴章这一说,又觉得兵部尚书阿灵阿和魏元烺是老成谋国,毕竟兵勇要是走马灯似的换个不停,那些领兵的丘八更容易在钱粮上做手脚。而让那些上过阵杀过人的老卒解甲归田,要是不善加安置,要是让那些老卒没个营生,说不定真会造反。
想到大清已经够乱了,咸丰觉得不能再添乱,放下折子沉吟道:“既然这么做不妥,那就驳回吧。”
“臣遵旨。”皇上没说要治韩四的罪,彭蕴章终于松下口气,想想又小心翼翼地说:“皇上,韩秀峰奏请选派河营官兵轮流去静海效力一事,阿灵阿和魏元烺等大人一样觉得不妥。”
“沙场练兵,这又有何不妥?”咸丰端起茶喝了一小口,俯身看着他道:“韩秀峰在折子上不是写得很清楚吗,选派官兵轮流去阵前效力,兵还是那么多人,只不过不是同一拨。再说他拢共就派去两三百兵,便是那些兵效力期满全回固安,又能耽误什么战事?”
“臣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静海那边已有三万多兵马,多这两三百兵起不了大用,少这两三百兵也耽误不了大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