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都是狼山镇治下,晓得狼山镇总兵泊承升是广东人,原来在广东崖州协做副将,去年六月才升任狼山镇总兵的。心想泊承升一开口,卖鸡爽就帮着筹银子雇洋人的兵船,还真是同乡帮同乡。
江之昇晓得姓黄的是在帮卖鸡爽表功,暗想卖鸡爽都被会党生擒了,就算能活着出来这官也做不成,不想听姓黄的废话,又禁不住问:“韩老爷,您是怎晓得下官在这儿的?”
“忘了介绍,这位小兄弟并非本官的家人,而是‘日升昌’的伍先生。有‘日升昌’的朋友帮着打听,想找到几位老兄不难。”
“原来是日升昌的伍先生,伍先生,伍德全你认得不?”
“禀江老爷,伍德全是小的叔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江之昇想想又问道:“韩老爷,您来上海公干的事,下官都不晓得,抚台大人怎会晓得的,又是怎找到您的?”
这些事不说个清楚,接下来的事不好办,韩秀峰坦诚相告道:“秀峰跟新任松江知府乔松年是多年的好友,来上海公干不想惊动诸位,但不能不跟乔府台打个招呼。想必诸位还不知道,嘉定已被许大人和吉尔杭阿大人收复了,平乱大军最多三五天便能赶到上海城外。”
“太好了,韩老爷,您是不晓得,下官这些天过得是提心吊胆,下官就等您来!”
“江海关帮办委员阿吉嘎拜见韩老爷!”
“下官阿克丹见过韩老爷!”
……
听说朝廷的平乱大军很快就会到,在这儿躲了几天的江海关税官们像打了鸡血似的,不约而同围了上来,争前恐后地打千行礼。
韩秀峰一时半会间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就这么拱拱手敷衍了一番,随即跟着众人走进小洋楼的客厅。
厅里家具和摆设全是洋人的式样,韩秀峰在软绵绵的西洋椅上坐了下来,接过丫鬟敬上的茶,回头看着黄芸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