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洗脸漱口一边跟潘二说话。
“张老爷和张二少爷下榻在巡检司衙门,顾院长本打算中午宴请的,结果方士枚中午要请。方士俊刚来过,想请你中午去吃酒。”
“大头他们呢?”
“大头还没醒,昨天又喝高了。”已经是从七品候补盐运司经历,并在运司衙门做巡捕官的潘二,不但不敢在韩秀峰面前摆官老爷架子,反而比以前更恭敬了,站在一边禀报道:“吉大吉二他们昨天也醉了,不过今天一个比一个醒的早,天没亮就跑门口来等你起床,想告两天假回去光宗耀祖。说是家里人来问的,吉家庄的吉老财也确实来过。”
“他们做上官,虽然是武官但一样是官老爷,不光是他们自个儿的荣耀,也是家里的荣耀,理应回去一趟,他们还在门口吗?”
“走了,韩博和国政做主让他们回去的,走前还每人给他们预支了三个月饷钱。”
韩秀峰放下毛巾笑道:“韩博和国政这事做的好,荣归故里,光宗耀祖,不能不带点钱回去,没钱拿啥置办祭品祭祖,没钱拿啥摆酒。”
潘二也笑道:“是啊,我们这是离家远的,要是跟他们一样离家近,遇上这么大喜事,一样得告几天假,一样得回去祭祖,回去摆几桌酒。”
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可巴县离这儿上千里,并且还有贼匪作乱,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韩秀峰暗叹口气,随即话锋一转:“长生,来前郭大人有没有啥交代?”
“有,昨天张之杲在这儿,说话不方便。”潘二陪着他走进堂屋,坐下道:“四哥,你跟我不一样,你的从五品顶带是皇上钦差的,这运副是皇上特授的,按例不但要上谢恩折子,好要乞求回京觐见。郭大人晓得你不会写,也晓得你身边连个幕友都没有,更不会有会写谢恩折子的折奏师爷,就做主让他的幕友吴先生帮你写了一份,前天就连同其它公文一道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