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港走,边笑道:“顾院长,您老有所不知,大头是个苦命的娃,打小没爹没娘,脑壳又不好使,后来又跟我颠沛流离,这些年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好不容易清闲下来还不让他耍个尽兴。”
“韩老爷,他能遇上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哪有您老说得这么夸张。”
想到早上角斜场盐课司大使韩宸又送来一船米,提着鱼篓和板凳跟在后头的余青槐忍不住提醒道:“韩老爷,郭大人真是把您当自个儿人,真是要什么给什么,重建盐捕营的事您不能总不放在心上。”
“我没不放在心上。”韩秀峰笑了笑,又回头道:“青槐,是不是仗你还没打够?”
“我不是想打仗,我是担心这么下去您没法儿跟郭大人交差。”
“韩老爷,青槐的担心有道理,您都已经回来十一天了,粮韩大使已经送来了六船,军饷韩大使也送来了三千多两,砍刀长矛也送来了不少,可兵到今天才找了三十几个,这么下去盐捕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重建起来?”王千里忧心忡忡地问。
“你们也晓得重建的是盐捕营,那你们晓不晓得盐捕营是做啥的?”韩秀峰反问了一句,随即笑道说:“郭大人既不是圣上派来攻剿贼匪的钦差大臣,也不是江苏的地方官员,而是临危受命来重振两淮盐务的运司,跟协办江防事的前两任运司不一样。换句话说,扬州那边的事用不着郭大人管,盐捕营重建起来也不是用来对付太平贼匪的,所以无需着急。”
“我晓得用不着再去跟贼匪拼命,可私枭总得要去剿吧,私盐总得要去查缉吧!”
“没盐哪有私枭?”
“咋会没盐?”顾院长下意识问。
说话间,众人已经到了河边。
韩秀峰放下鱼竿,从王千里手里接过米糠,挑了个水草不多的地方打下窝,旋即一边往鱼钩上装饵,一边苦笑道:“都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