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儿把他扶到床上,帮着脱掉鞋,生怕他会吐,一边帮着脱官服,一边埋怨道:“不是说换兑水的酒去敬吗,咋喝成这样了。”
韩秀峰脑壳还是蛮清醒的,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她那俏丽的脸庞苦,无奈地说:“用兑了水的酒敬别人没啥,敬柳大使和二老爷也没啥事,但不能用兑了水的酒去敬顾老爷。要是被顾老爷发现,顾老爷会咋想,又会咋看我?”
“这倒是,顾老爷能来真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
“这面子是给大了,这人情我们也欠大了,不过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琴儿糊涂了,不解地说:“你这人咋不识好歹,也不想想顾老爷啥身份。人家不光来了,还送贺礼,还让你过几天去他家。要帮你给京城的大官写信,这是要提携你!”
韩秀峰打了个酒嗝,苦笑道:“我宁可他不给这天大面子,也不用他提携。”
“四哥,你咋会这么想?”
“顾老爷是有心提携我,事实上只要是有望做官的同乡他都会提携,可做官有做官的规矩,他不会我也不能让他白提携。”
“啥意思,要给钱?”琴儿下意识问。
韩秀峰轻叹口气,无奈地说:“顾老爷啥身份,他的书信金贵着呢,像帮我这样的九品芝麻官写封最少也得五十两,可他送的那份贺礼才值几个钱。”
琴儿咋也没想到顾老爷既是来提携也是来做买卖的,一时间竟不晓得该说啥好。
韩秀峰摸着她白皙细嫩的手,苦笑道:“他屈尊降贵来吃我们的喜酒,还送贺礼,又当着那么多人面说要提携我。我要是不去他家求教,不去求一封书信,别人会咋看我?一定会在背后数落我韩四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
“既然不能不去,那过几天就去呗。”琴儿跳下床,打开一个箱子,从箱底翻出一个钱袋,从钱袋里取出几张钱票,怯生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