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
白荷的父亲是大匠,他的二十三个徒弟个个手艺精湛。
在一些人眼里,他们就是北城最肥美的羊祜。
然而,北城里敢打白系人马主意的好汉却很少。
原因很简单,第一,李万机会来事。他们赚的并不丰厚的银钱,至少过八成以上都让他打点给了匠户贱籍所的官差们,一个都不漏。这就是所有北城匠户中,白系一脉从未有过被强逼卖女到青楼的原因所在。
第二,李万机敢拼命,够狠,对敌人够狠,对自己更狠。
正是靠这两个原因,他才能在北城那个地方,庇佑住了白系六十八口人不被凶徒欺负。
如果此刻脱下他的衣服,脱下胡老八的衣服,甚至脱下老实巴交的刘竿子的衣服,就会现,他们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新伤盖旧伤,旧伤盖老伤。
刀砍的,枪捅的,竹竿子刺的,甚至还有火烧的,石灰烫的……
各种伤,都有。
一个男人,在那种地方,想要保护住自己的家人,保护自己的族人,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唯有拿命去搏。
这也是北城很少有男人能活到老的原因之一。
原本,这个跗骨之咒就要被摆脱了,他们就要爬出地狱的门口,迈入人间,甚至迈入天堂。
可是,现在却又被人生生给毁了。
这个皓匹夫只是坏了三爷一个人的性命吗?
不,他坏的不只是一个人的性命,而是白系匠户六十八口人的性命,还有他们子子孙孙永坠阿鼻的悲惨命运。
如此大仇,岂能饶他?
岂能饶他?
“砰!”
身材高大的焦大,被李万机这忽然一拳生生打的飞离地面,撞倒了墙壁边的书架后才狼狈落地。
然而,焦大却毫无所惧,也没什么感觉,死灰的脸色和空洞的眼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