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抽着凉气骂道:“这小玩意儿,才三岁罢?以后还了得?”
薛姨妈一边打发同喜同贵去备药和煮熟的鸡子,一边骂薛蟠道:“你可仔细着些,别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眼下入夏了,再躺几个月,就要生褥疮了。”
薛蟠忙道“不会”,又问贾蔷道:“听我妈说,宝玉挨打挨狠了,还是因为琪官?琪官现在如何了?”
贾蔷提醒道:“琪官背后的水太深,不是我们能掺和的,你管好你自己。”
薛蟠大为不满道:“再怎么说,大家也是朋友……”
贾蔷拦下薛姨妈的谩骂,道:“大家是朋友,但也只是朋友。果真他缺银子了,或是遇到别的难处,能帮的,咱们一定不小气。可你知道他在外面掺和些甚么事,你就想去帮?他是忠顺王府的人,背后又和北静王府来往亲密,你怎么帮?人家认识你老几?”
薛蟠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吭哧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薛姨妈却没恼,“阿弥陀佛”道:“可算有个能说伏你的人了!你这孽障,素来天不怕地不怕,果真掺和到外面那些事里,管叫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蟠烦恼道:“妈你少说两句,谁能叫我死?”
宝钗也生气,冷笑道:“那哥打回京来,下炕走了几步路?”
薛蟠闻言生生气笑道:“我让你和蔷哥儿多来往,又没叫你学他的尖酸刻薄……”
“不会说话你少放屁!”
见宝钗俏脸登时涨红如血,薛姨妈大怒骂道。
薛蟠也自知失言,灰头土脸间岔开话题道:“蔷哥儿,你总和我妈还有妹妹说,那桂花夏家的女儿娶不得,妹妹今儿又回来劝我,可我妈和人家连亲事都订下了。两家的亲旧世交都知道了,这会儿再毁约,岂不让人耻笑?再说,纵她在夏家娇横惯了,我就不信,咱们兄弟还降伏不了一个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