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又是恐吓,她也不照照镜子瞧瞧,她算老几!不知死活!”
“罢了罢了!”
贾母对王夫人道:“今儿蔷哥儿心里不痛快,压着火气,你那嫂子也不是什么聪明人,没的连累到你。太太还是先回罢,回头我让蔷哥儿再同你赔不是。”
王夫人原也待不下去了,涨红着脸,由李纨、彩霞护送着离开。
等王夫人走后,贾母劝贾蔷道:“你就算不看别的,好歹看在宝玉和你二婶婶、三姑姑的面上,总也该敬太太一敬。便是玉儿,对她这舅母也是敬着的。你只顾着迁怒她,又让她在晚辈跟前如何自处?”
宝玉和贾家姊妹们都沉默不言,气氛尴尬。
贾蔷摇头道:“不是不敬她,老太太你是极明白之人,太太……不能说是坏人,但她和老太太不同。老太太见史家都是糊涂的,索性就不亲近。不是不拉扶,是明白扶不起。再者,老太太也明白,你是贾家的老祖宗,不是史家的。可太太,或许还不清楚,她是贾家的太太,不是王家的二小姐了。贾家,也不止有一个宝玉。其他事上,家里的事,我都可以让她三分,正如老太太所说,哪怕是看在小辈的面上。可外面的事,绝没有一丝一毫容她干涉的余地。
我知道,她多半是害怕牵连到宝玉,可这世上岂有只占便宜不付出的道理?莫说漕帮报复不到宝玉身上,就算报复到了,宝玉也只能认了,谁让他姓贾?凭这个姓氏享了福,就要因这个姓氏遭罪。”
言至此,贾蔷看向宝玉,一字一句道:“我武勋将门,向来讲究兄亡弟披甲,父死子出征。你拍着胸口自问一句,贾家男人果真都死干净了,就剩你一个的时候,这满门内眷,你这些口口声声挂念于心的姊妹们要落难的时候,你能不能护得住她们?你护不住,就让开,让你娘也安静点,别甚么时候都只想着给你捞好处!贾家果真完了,你以为王家会给你娘和你一个窝住?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