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算账时,贾蔷连反驳都未曾反驳。
原来,在贾蔷心里,齐家欠的还太少……
齐家总想和贾蔷攀上人情,以人情来牵扯贾蔷及他身后的林如海,乃至韩半山。
希望来日新政大行天下时,不至于清算齐家。
可贾蔷却不是省油的灯,始终保持清醒。
人情归人情,利益交换归利益交换。
此人冷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这一瞬间,齐筠因为自己眼界和格局而感到惭愧。
也因为齐太忠到了这个年岁,还要为齐家后代的安危担忧,而感到自责和羞愤。
齐太忠似看破齐筠心事,微笑宽慰道:“齐家,是靠懂分寸,自困扬州府一甲子年,齐家子弟不去考功名,不去做官,才保得这么多年太平富贵的。说起来,反倒是牺牲了你们两代人的前程才得到的。如今算一算,未必赚了多少。你也别高看他,良臣小友也只是惯会借势罢了。借的是韩半山、林如海一干人,耗费了几十年苦熬出的声望之势,和天子革新旧政之志……不然,岂有他今日当面威胁老夫的道理?”
贾蔷闻言,不怒反喜,哈哈笑道:“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小子岂敢威胁你老,只是商议罢。我与齐家利益交缠渐深,对我而言,你老长命百岁,长命两百岁最好!有你老在,扬州府这边我基本上就不用操心了。有你老在,有齐家在,我在扬州府的生意只会一日比一日昌盛,财源广进,岂非好事?怎会威胁齐家,威胁你老?老爷子,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齐家能发展的好,发展的长远,因为海外不仅是齐家的退路,也许,也会是我和我家人的退路。但是,如果能够不走到最后一步,岂不更好?难道齐家不想在大燕自在行走?所以,何必吝啬死守着那些人情不用?”
齐太忠长叹一声,看着贾蔷,缓缓道:“若上天再给老夫二十载光阴,齐家何忧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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