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武苦笑一声,答道:“抚台大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我们这些读书人一个个都只知道愤世嫉俗,自诩清高,却不知道其中的水如此之深,这些日子来,我一直在查阅历年浙江省税赋的情况。不说往年,但以去年为例,浙江省全省在册土地四千万亩,每亩耕地需要交纳农赋以及各种加征的税银,高达六厘,一百亩就是六两银子,一百万亩,就是六万两银子,一千万亩,就是六十万两银子,四千万亩那就是二百四十万两银子!单单农赋就达到了二百四十万两,浙江全省在册的人口八百万有余,一个五口之家农赋就要承担数两银子的税收,这农民承担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一个五口之家要交税数量,即便是他们家有良田二十亩,产粮五十担,那也不过方才二十多两银子的收入!连袁啸都听得头皮发麻,估计世界上没有比明朝的农民遭遇的税收更重的了!
一旁的郭有道苦笑道:“宁人,你这说的仅仅是浙江的农民,在河南,在陕西,连年大旱,他们同样每年也要承受每亩高达三四厘的税赋,甚至最高的山西马政境内,每亩土地要缴三钱养马银,陕西、河南,一亩地,一年都都撑不了多少粮食啊,比之浙江的农民还要苦上数倍……”
袁啸愕然道:“博元兄,你可别胡说八道?真的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郭有道答道:“当然,我能拿着这种事情开玩笑吗?在京城的这段日子,我可是在户部供职,户部关于各省税赋、生产的奏章、公文,我几乎看了一个遍!自然是一清二楚了。”
“他妈的!制定这个税赋狗官真的应该点了天灯!”
袁啸咬牙切齿的骂道。
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陕西、河南等地的农民起义屡剿不绝了,这特么的根本就没活路,能不造反吗?
在座的闻言无不叹息,苛政猛于虎啊!
顾炎武继续说道:“好在,今年抚台大人得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