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这辈子杀人无数,还在乎这点儿血?”老者回头横了张宿一眼,大声呵斥,“滚门外蹲着去,别给老夫添堵。”
“哎,哎!您老走慢些,您老走慢一些!”中城校尉张宿连声答应着,缓缓后退,最后,竟真的像只狗儿一般蹲在了门口儿,脸上看不出丝毫屈辱之色。
“舂陵刘伯升,敢问老丈名姓?”刘縯见老者气度不凡,走路带风,立刻知道其绝非寻常百姓。先拱手施了个礼,然后带着几分警惕询问。
“老夫孔永,官拜宁始将军,你们在路上砍下来的马贼首级,都是由老夫派人查验并接受登记在册!”老者稍稍侧下身体,大模大样地回应。
“原来是宁始将军,草民刘縯,见过将军!”刘縯听得心中一凛,赶紧退开半步,再度躬身施礼。
外人也许不明白,他心里却非常清楚。那批所谓的马贼,全是新安县宰哀牢派人假冒。而孔永将“马贼的头颅”查验登记,就相当于坐实了贼人的身份。任凭哀牢再门路通天,也无法公然说出马贼是他的手下,更无法明目张胆地替马贼们报仇!
此乃一份天大的人情,虽然并非刘縯所欠,他却是直接受益者。所以,不能不对孔永表示感谢。而宁始将军孔永,也的确与刘縯平生所见的任何大新朝官员都不一样,明知道刘縯今天只是草民一个,却不肯再受他的拜见。而是笑着又侧开了身体,以长辈身份,拱手还了一个半揖:“罢了,老夫今天穿的是便装,你不必如此拘束。老夫当日还奇怪,以阴固的本事,怎么可能在马贼手里逃出生天?今日终于明白,不是他长了本事,而是他运气实在太好!”
“晚辈当时只是路过,却被马贼围住要杀人灭口,不得已,只好拔剑自保。晚辈跟阴庶士虽然为同乡,以前却从无往来,更不知道他当时被马贼困在庄子里边!”刘縯不想再跟阴家产生任何瓜葛,笑了笑,快速解释。
“老夫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