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的便是器,是格物。他们从上琢磨,咱们从下琢磨,当咱们琢磨出了无数东西时,他们依旧在说着什么……天之高,高不可言,地之厚,厚不可测……可咱们新学会去测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赵岩一怔,“先生,这么说……儒学高高在上,就是扯嘴皮子。而咱们新学躬身在下,却是在做事?”
“对,他们是君子,动口。咱们是凡人? 动手。孺子可教也!”
学生领悟了自己的意思? 让贾平安心中欢喜,拍拍他的肩膀后? 就上了阿宝。
“先生大才。”
赵岩目送着贾平安离去? 刚开了坊门来巡查的姜融路过,就问道:“赵岩? 你跟着武阳伯学了些什么?”
赵岩看着他,很自豪的道:“学了如何躬身做事。”
有坊卒说道:“坊正? 这赵岩如今看着精气神都不同了? 看人的眼神也不同了,好像多了什么……”
“自信!”姜融难过的道:“当初若是我的孩儿做了武阳伯的学生,此刻这般自信的就是他了。耶耶肠子都悔青了。”
大唐的学校多是官学,从上面国子监诸学? 到下面的州学县学? 有的地方甚至还有乡学,这便构成了大唐的教育体系。
但能够进入官学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剩下许多想读书却不得其门的年轻人,便催生了私教这个行业。
陈继东便是在家中私教。
靖安坊离道德坊不算远,赵岩背着包? 一路小跑着到了先生家。
陈继东面色微红,国字脸? 一开口便是呵斥,“要稳重要稳重? 说多少次了?”
“是。”
赵岩赶紧压住喘息。
“坐下吧。”
赵岩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身后的同窗程瑜低声道:“先生昨日说了? 新学便是骗人的? 你小心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