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他本人一般,喉咙被东西堵住,只能以近乎狼狈的方式来减缓消化那些汹涌的眼泪。
那一年,安夫人卖掉了家中房子,似乎想要逃离这座城。
安教授的女儿把小八带回了她的家,但小八却在当天就逃离了出来。
安教授的女儿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小八,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主人无论如何也赶不走,更骂不跑的小幼崽了。
黑白灰的世界仍然没有色彩。
飞逝的景物中,它气喘吁吁的奔跑着。
它穿越了枯枝败叶的树林,也穿越了一望无际的田野,它回到有昔日的他生活的那个家,这条路它永远会记得。
然而,这个家,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你迷路了吗?”
这座房子的新主人看向小八,这一幕就像小八和安教授的初遇,那个男人俯下身子,满脸温柔的问:
小家伙,你迷路了吗?
它没有迷路,它又回到了老车站对面的花池上,仿佛为了坚守一份不曾存在,又或许本就无言的约定。
有的时候蹲累了,它也会趴下来休息,只是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行驶出去的每一列火车,以及抵达车站的每一撮人群。
是啊,这是他离开的地方,它可能永远都不会迷路。
只是它等的那个人,是否因为迷路而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安教授的女儿再次带它回家,试图把它拴住,但小八却不吃不喝,以绝食抗拒,就像安教授要送它离开的那一晚——
几天后,安教授的女儿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选择放开拴住小八的锁链,并打开紧闭的房门,流泪微笑:“也许我能够理解你。”
小八第一次没有发狂的逃离。
它看向安教授的女儿,像是认真的告别。
镜头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