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船那边,谁给得钱多,谁就先走;官船这边,谁的官大,谁就先走;漕船那边,谁的人能打,谁就先走。各有各的江湖,各有各的天理王法。
陈初六走到闸口,周围的官吏抬头看了一眼,又是低下头去了,像陈初六这般年轻,又一点市侩之气也没有的,自然就是毛头小子,不用去管,来了也是白来。
但陈初六还是径直走了过去,找了个有官服的知事面前,淡淡地问道:“若想先走,要多少银子?”
知事微微张嘴,周围那些官吏,俱是惋惜起来,这等有钱而且肯出钱的人,可是不多。
随即,那知事皮笑肉不笑地道:“不错,开门见山,你这后生,很有前途。一天只能过六十艘官船,眼下只剩下十艘的名额了,你是刚来的吧?看看外头那些船,至少要等到三天之后,你说这三天,值多少钱?”
陈初六若是将圣旨拿出来,这些人岂敢阻拦。但听了李迪的警告之后,他还是决定悄悄回家,要是家里真有那些恶奴,就可以出其不意。
知事见他不说话,冷笑一声道:“要是不肯出钱,就对不住了。谁到这里来,都得按章程办事,您请回吧。”
就在这时,身后有人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刚才那人么,嘴皮子厉害,在这里怎么不耍了?还以为你有天大的本事,没想到连个河都进不了吧?”
陈长水握紧了拳头,陈初六按住了他的肩膀,小声道:“这家伙的船上写着一个贡,姑且看看,到底是哪里来的。”
周围的官吏见来的那人是押贡的,皆是不敢怠慢,连知事也站起来,绕过陈初六两人,讨好的过去了。
“奉秦风路帅司令,押送班佑草原,若尔盖可汗的贡品入京。速速安排我们过去,若是耽误了入贡,天子责问下来,你们全都得贬为庶民。”
“是是是,这贡船算作漕船,马上开闸,让他们过去。”知事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