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绑着麻带,看样子这是在戴孝。陈初六看到了这个,心里忽然明白寿家人如此快就范的原由了。
寿家是地头蛇,俞高宜的死只是让他们少了一个靠山,用一句现代的话讲,寿家的基本盘还没乱。寿家的基本盘便是,上头有人,下面有地。
可寿老爷子一死,寿家便完了。寿老爷子的子辈,便要赶紧回家守孝,那个什么礼部主事,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滚回来。上头没了人,寿家最大的靠山就崩塌了。
陈初六反而玩味地问道:“寿乐山被捕这么久,你们寿家的人都没来找本官,现在来找,是不是晚了点?你们之前找谁去了?宪司?钦差?听说你们还找到了隆德府知府。要不要再找一两个人,朝廷去了没有?听说你们寿家还有个礼部主事,哎呦,是不是要守制了?哎呀,啧啧啧,节哀顺变……”
不提守制这事儿,我们还能做朋友,你要提了这件事,那,那我也求着和你做朋友。
赵家的人俱是口称不敢,再三请罪,连头都磕破皮了,陈初六方才颔首:“既然请罪,本官须得见到你们的诚意。”
“太尊,寿家已是组织人物,前去帮朝廷赈灾,帮官府修河堤。小人知道,太尊定是看不上这些俗物的,故而没带来。小人只带来了一样东西,太尊定会感兴趣的。”
赵家人递上来了一个盒子,里面并非是什么金银珠宝,而是一些书信,信封之上,还有俞高宜的名字。这下子陈初六明白了,寿家原本是主犯,唆使别人破坏河务。可只要把俞高宜供出来了,那这主犯就成了他。
寿乐山呢?只不过是被一个封疆大吏威胁的无知小儿罢了。
俞高宜自从在太原府查了粮之后,连出了两步昏招。一个是卖队友,撤出粮市,这让各大粮商把老婆本、棺材本都赔光了。其次便是提交辞呈,墙倒众人推,寿家只是先来推墙的人罢了。
陈初六的脸上,总算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