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那位现在是总督粮草转运,你这个转运使,难道好受了?”
“呃,这个……”林德润被问到了痛处,只得连连求饶:“邢兄别提这个了,正在发愁呢,这位不好惹,还喜欢瞎折腾。”
“还别说,本官倒是有点欣赏这位。他在太原府,借除张秉的余威,教训了那些不听话的大族,太原官场为之肃然。虽说这几日案件陡增,弄得本官寝食不安,但我也情愿。”邢自珍捋须笑道。
“原来你说的刺头,不是他。”林德润有些神伤:“太原府那个烂摊子,是历任知府留下来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难道靠教训大族,惩治污吏就能一改旧弊?实难相信……依本官看来,他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过不了多久就会感受到排山倒海的压力,自然会放弃了。高高拿起,低低放下,这就是官字两张口。”
“哼……”邢自珍听了这话,出声道:“自古盛世转衰,皆因吏治败坏,若能决心整顿吏治,至少会比他前几任要强许多。”
“严刑峻法难道是治本之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唯有仁者方能得人心,他那样做,不得人心,必有寡助,寡助焉能长久?”
“你,行,我不与你争论。”邢自珍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争到天黑,耽误了政事,转头道:“本路学司缺任,就由我等来拟定题目,李知州、宋知县,你们作为本地父母官,也当出力才是。”
底下二人齐道:“遵命。”
几人商量着将考题定下,本来就要各自散去,却没想到,邢自珍和林德润又将喊宋祁留了下来。李知州诧异地看了看,又缓缓离开。
“子京,你与陈初六是同年榜进士,论及才名,你也不亚于他。”邢自珍意味深长地问道:“依你看来,陈初六为官做人,如何?”
“惭愧惭愧,陈大人三元及第,又是当代文宗。下官何德何能,敢评价陈大人?”宋祁低着头说道,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