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那个不明事理,自以为是的人。”
陈初六说着,自嘲了几句,接着念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
盛理全闻言怅然,低头沉思起来,半晌,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官本是寻章摘句的直学士,未曾外放为官。来的路上,所见所闻,也和知应之前一样。可听了知应这几句话,方知牧民之艰,守土之重。”
“又有什么办法呢?百姓受官府欺负多了,对官府不信任。要推行什么新政,哪怕对他们好,他们下意识也是抵触。可长久之后,他们就会明白。本官守赤塘关,看见那么多百姓自发前来守关,就知道了天底下人心是想通的。爱人者,人恒爱之。可在这之前,先冷着脸,忍受千夫所指吧!”
“甘忍千夫所指,果然是畏而不惧!知应这几句话,深得牧民之道。本官到任之后,必会想起知应的话。”盛理全拱了拱手,道:“陈大人,本官先走一步。这几份报纸,权当您尽了地主之谊,如何?”
“好,今后想看报纸了,让人来取就是。析州路过太原的机会,多的是。”陈初六上前送了送,回到树荫底下,看起了那份证据,却是越看越气,心说张秉啊张秉,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这可是你自己作下的孽债。
与徐良骏等人稍微交代了两句,赶紧跑到外头,急忙道:“黑子,快,快点赶车回家,咱们又要发一笔大财了!”
陈长水听了这个,将手里的蚕豆扔到一边,赶紧一边调拨马头,还一边问道:“少爷,这次去查哪个官仓?回家?不对吧,回家能发什么财。”
陈初六上了车,一时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发张秉的财,咱们得速速派人去查清楚,张秉在太原府到底有多少产业。发财了,真的要发财了,张秉在这里做威做福这么多年,感情肯定有笔大钱!”
陈长水恍然,扬起手中的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