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要做,东翁是无实权的贰佐官,与正印官处好关系最重要,不然他给你小鞋穿?另外,吴某听说,太原府知府是监察御史出身,想必严苛。正印官与贰佐官,本应阴阳互补,他纠之以猛的地方,东翁可济之以宽。严苛失人心,宽仁得人心,一旦正印官调走,东翁便可趁隙而上。”吴思农笑着道。
“唔……济之以宽得人心。”陈初六微微颔首:“吴先生所言有理,本官出任无实权的官,不能做实事,但务一点虚还是可以的。足兵足食,非吾所能,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那本官到任之后,先立信如何?”
“东翁当如何立信?”
“法商鞅的徙木立信即可。”
“徙木立信,一千多年前的东西。东翁,你又把百姓想成了愚夫吧?这等把戏,百姓不仅不会买账,还能一眼看穿。何况东翁不是正印官,想要立信,岂能这么大动静,这不是跟正印官打擂台么。”吴思农回道。
“吴先生,那本官该如何做?”
“呵呵呵……”吴思农笑着,拿食指在茶杯里点了点,在桌上写下一个信字:“何为信?人言为信,若想立信,莫若用言,东翁手中,有能言之物?”
“汴京时报!”陈初六眼前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些:“朝廷已经下令,严禁民间办报……不过,这倒不怎么麻烦,改个名字就行了,比如叫号外,叫杂志。若是能当掌实权的正印官,那就可以用地方官府名义办报了。”
“九层之台,始于垒土。”吴思农说完,哈哈一笑,便拄着拐杖一深一浅地走开了,陈初六心中的疑虑,也一扫而空。
陈初六来到阳曲县,按他的这种行进速度,这就叫姗姗来迟,踩点到任。只不过这是被贬,走得慢是情有可原的。阳曲县与别的县不同,这里是太原府的治所所在,而这堂堂太原府治所,又与别的地方不同。这阳曲县,没有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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