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初六正在认真写下那些话,不由得尴尬了,笑着道:“知应,方才朕的话,只是戏言耳,这些话就不用记在上面了吧?若是传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此时,许世安看向了陈初六,似乎在看陈初六做决定。自古以来,史官修史,相当于是行使监督之责。所以自古以来的史官,都秉笔直书,甚至有因为这个惨遭杀害的。
父亲死了,儿子照样秉笔直书,长兄死了,弟弟拿起史官的笔,照样秉笔直书,这是古代史官的骨气!到唐太宗时,他想让褚遂良在玄武门事件中少写几笔,但褚遂良断然拒绝,还把唐太宗威胁他的事情也一同记在了史书之上。
可到宋太宗的时候,这个骨气被打破了。宋太宗兄终弟及,得位不正,他便多次下令修改史书,官修宋史对太宗即位的事情,可以说是太宗自己写出来的,可信度极低。但就算这样,依旧有民间的史官,将这个事情记录下来,并且流传到了后世。
现如今赵祯让陈初六遮掩一下,把刚才他说的话去掉,若是陈初六这样做了,一旦被外面的人知道,他这起居舍人也就当到头了,坐实了献媚主上的奸臣之名。何况,还有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许世安在这里,陈初六撇撇嘴,语气坚定地回到:“陛下乃天子,天子一言一行,皆是代表上天,岂能随意更改?若是陛下觉得自己说错了,当告诫自己不再犯错。”
“你……知应,你怎么也和那些人一样了?朕真是看错你了……”赵祯气呼呼地道。
“臣将这句话也记下来了,若臣有罪,请陛下责罚。”陈初六摆出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赵祯见了颇为诧异,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回到:“算了算了,你没罪,是朕的错,朕今后三思而行,三思而言就是了。”
陈初六松了口气,再看一眼许世安,发现他眼里也尽是惊讶。但今后的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这当起居舍人,真是伴君如伴虎。
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