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男子,身旁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草原上的壮汉,都留着到胸的胡子。年轻男子朝车内拱拱手道:“在下拓跋嵬,见过陈大人。”
“原来你叫拓跋嵬,原来你会说华夏语言。”陈初六没有下车,看着那人问道:“你来找本官有什么事啊?本官是天子近臣,不宜与外官接触过多。”
“在下对中原文化倾心仰慕已久,陈大人乃是当今大宋首屈一指的才子。在下斗胆,作了一篇文章,请陈大人斧正。”拓跋嵬将姿态摆得很低,然后递过来他的文章。
陈长水将其接过,陈初六再拿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篇四六骈文,乃是以汴京为题,写的是“汴京赋”。
只见其极尽华丽修饰之词,描写汴京都市之繁华、宫殿之金碧辉煌,可到最后两段,笔锋一转,以极具平白之句,直指汴京穷苦百姓的凄惨生活,夏无蔽日之瓦,冬无遮寒之衣,文末结尾阐述道:高楼之本在于基、立国之本在于民,穷富之悬殊甚矣!高楼倒悬,国之将乱,可窥见矣!
陈初六读完,不由得拍手叫好,文似看山不喜平,这篇文章大起大落,转折之巧妙,立意之深刻,用词之精准,都是一篇佳作!
只可惜,这篇文章是一个西凉人做的。这个西凉人,竟然对汉文化如此精通,还一针见血指出了隐藏在繁华中的危机,果然不简单。
陈初六眼睛一眯,笑道:“遣词造句,立意发阐,皆是驾轻就熟,可见你对汉文,已有自己的心得,这篇文章不错,算是佳品。”
拓跋嵬颇为惊讶道:“陈大人当做以为如此,在下文中可说了许多中原 的坏话。”
陈初六淡淡一笑:“好文章就是好文章,岂能因政见不同而偏废?再说你这几句话,乃是良言,绝非坏话。若是可以,本官将你这‘汴京赋’转交天子,也起到劝诫之用。”
“哎哎,别别别。”拓跋嵬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