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篇是真作?”
陈初六喝了口茶,看了游前一眼,只见他话锋一转又问道:“不论这文章的真假,但晚生十分奇怪,这等粗俗之语,难等大雅之堂,更何况在天子脚下。这几篇粗问,却能借陈大人的名声广为流传?这简直是流毒无穷啊……”
是真作,那就是陈初六放毒,是伪作,也是陈初六推波助澜。若是在朝廷里面,陈初六就是一句话回了,“爱看就看,不爱看别看,流你奶奶的毒”。但当着这么多书生,陈初六自是不会这么说了。
他没有直接回真假,而是道:“阁下读没读过《诗经》?”
游前身旁一群人都是一愣,随即露出不屑之色道:“回陈大人的话,圣人云:‘不读诗,何以言’,《诗经》自是背得滚瓜烂熟。”
陈初六又问道:“那《诗经》中的第一首是什么,游前,你给大家伙背一背……”
游前有些不忿,但也是赖着性子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首诗,说的是一位美丽的女子沿河采摘荇菜,一位男子敲打着琴瑟对女子倾诉爱慕之情。”
“背得不错,解得也不错,那你觉得这《诗经》开篇,也是百姓俗语,为何就能登大雅之堂?”
“这……陈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告诉诸位‘中庸’二字。”陈初六淡淡地回到:“何为中庸?恰到好处不偏不倚是谓中庸,什么叫恰到好处不偏不倚?辞能达意,文堪通心便是。故而,中庸说白了,就是‘中用’耳。”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可见这篇文章虽是平白,但并不粗鄙,恰到好处,这便是诗经的中庸。圣人还说,诗经读之‘思无邪’,‘读诗用言’,这正是周之士大夫所需,这便是‘中用’。”
“那三篇文章,正是行中庸之道,起中用之效。前一篇,写五峰山文会,记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