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一个墩子,也就是一整块原木的那种座位。丁谓回过头,摇头道:“皇上说了,不罢我的相。”
于是,太监把墩子换了,抬过来一个杌子来。这就是一个板凳,比原始的墩子要高一级,是给宠臣用的。皇上见了,没反对。
也不知道皇上和丁谓谈了一些什么,丁谓被重新送到了中书省,视事依旧。在外面等待的李迪,心中已经是知道了答案。
皇上召来刘筠草拟诏书,罢相李迪,尊相丁谓。丁谓如旧,李迪出知珲州。刘筠是个文人,而且是腰杆子比较硬的文人,拒不奉诏。皇上无奈,只好让刘筠出去,把晏殊叫来,写下诏书。
李迪被贬,满朝哗然,不,是满朝噤声。满朝文武,谁还敢和丁谓作对?李迪被贬,若是丁谓一个人谋孽,还有转机,但此时,皇后也不喜欢李迪,因为立后的时候李迪的立场不对。
晏殊回到翰林院,刚好看见刘筠出来,远远多开,不敢见刘筠,乃是心中有愧啊。
皇上又病了,这次似乎比较严重。语言错乱,经常大怒。朝中不少大臣,被皇上无缘无故下诏贬黜了。别的人都以为这是皇上糊涂了,陈初六却知道,这也许只是皇上正在处理后事。
病稍微好了一点,到了十二月,下诏:“出军国大事仍亲决,其余皆委任太子,命太子监国。”
太子上表陈让,优诏不许。皇太子亲政,在自善谈接见宰臣、枢密使。太子虽然亲政了,但所有诏书,都还要重新送到皇上手里看一遍,而实际的决策者,则是皇后。
朝堂的运作,越来越接近传位的时刻了。陈初六这个伴读,令人眼红得不行。可在这诸多党争面前,陈初六都冷眼旁观,保持绝对中立,绝不掺和任何一方。
甚至这几天陈初六都不出门去拜访了,除了偶尔去王肃之家里走走,偶尔去籍田看望父亲,其余时候,则都是守在家里。陈初六的态度,令皇上很是